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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肃青年作家青竹创作谈 : 没有一棵草是自卑的

2023-06-24 14:15:38 来源:老马的传媒生活 分享到:

编者按: 近日,甘肃白银青年女作家青竹散文集《我家有三双袜子(二)》入选在国家会议中心举办的国际图书展。她的两部目前销售四万册,她的作品充满了乡土怀旧,真实记录了真实的年代。文字简洁朴实却充满韵味,极具语言美,非常值得阅读!


(资料图)

认识青竹有一段时间了,刚开始有些腼腆,很少说话。熟悉之后,说话就比较随意了,人很真诚,也很真实。像她的文字一样,也很可爱!

在这里刊发她的创作谈,也是她的写作的真实体验,非常感谢她的分享,她也为创作者提供了可以借鉴的捷径。

再次感谢作家青竹!

作家青竹

没有一棵小草不曾卑微

——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自序

青竹

我仅凭爱好写了这些琐碎的故事,如果有那么几篇值得一看,我想坦诚地告诉读者朋友,是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,三毛的《撒哈拉的故事》,刘亮程的《一个人的村庄》,李娟的《遥远的向日葵地》等优秀作品给了我创作的灵感,就像李娟老师说的:“我的文字是攀附着伟大的事物才得以生存,向他们以及他们闪闪发光的文字致敬。”

童年,我是怎么长大的,我忘了,就像是被人剪掉了一段内容的旧磁带,前后对不上调,我的记忆从几岁开始,我也忘了,当我拥有人生第一份记忆时,我的身体可能还没有大人的腿高。

四年前隐姓埋名来到抖音时,就像30多年前我在那个村庄出生时哭的第一声,没人知道我来人间的目的。

在当下这个黄土不能治疗伤口的年月,起初是想用文字安慰我正过着的庸俗的日子。于是我束起斜刘海,露出我多年没有用过的左眼,那些在记忆中行走过的人,开始跳跃在我的纸上。

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,而是回到孤单之中,以真正的我开始独自的生活。

在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还没下笔的时候,我曾给中学时的班主任打过一次电话。

“老师,我是盼霞。”

“喂,喂,喂……噢,盼霞你说。”

“老师,我想写本书,想让您提点儿建议。”

“喂,你说啥?我这里吵,听不见。”

“我想写本书……”

“我正在嫁女儿,苗苗结婚,人多,吵。”

“老师,您忙吧!”

电话就这样挂了。

我当时的心情是暂且写着试试看,具体看什么我不知道。如同生命还没有找到意义,暂且活着试试看。

多少个日夜我和文字纠缠在一起,心到的地方语言到不了的时候,就像一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风,死命摇着一棵没枣的树。

有人怪自己怀才不遇,而我只怪自己怀才不够。这世间没有白走的路、白读的书,因为每一步都融进了你的骨子里,滋养着全新的你。

当我写作的时候,身体在地狱行走,灵魂说这是它待过最舒服的地方。在这个写字不用纸和笔的时代,一本书写成,我没用一滴墨水。

灵感来袭,人物、情节、呼啸着向键盘聚拢,手赶不上心。灵感要走的时候,一个喷嚏都能成为写不下去的理由。

天气闷热,经常光顾我房间的是两只绿头苍蝇和一只蚊子,天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。

凌晨两点,我在厨房吃了一碗冷饭续命,味道不详。夜太薄,不经熬就天亮了,从老天爷给的时间来看,它也不富裕。

我得感谢这个全新的时代,手机输入法就能打出我不会写的很多字,“的”“地”“得”的规范使用如同捉不住的闪电娘娘,我不得不重新整理童年胡乱学来的语文基础知识。

抖音的评论区都是你们藏起来很久的真诚和童心。这些蒙了尘的旧事有人读着笑了,有人读着哭了,也有人不停地照镜子。

人们常说青竹戳疼了读者的心,坦白讲,这件事上我有些故意集中火力。

这本书里,从我们口齿不清的童年开始记录,女孩扎着红头绳,男孩的头理得很方,那时候没有惆怅,没有想念的人,也没有无端地掉下的泪。

那是一个最好不过的地方,村庄炊烟升起,天空燕子翻飞,蝴蝶和初绽的野花窃窃私语,七星瓢虫从衣领钻进去又从袖口爬出来。

当我闻见那些我们早已陈旧的梦时,遗憾无法说,惊觉心一缩。盼望长大这件事,真正凑近了沉重得没法看。

每天最有意义的事情是看评论区,有位女粉丝这样评论:“如果青竹是男人,我一定不择手段嫁给青竹。”

我连滚带爬地跑到她的抖音里看看这个朝我表白的女读者,一路在考虑我们是否门当户对。

往后的日子里,再也没见过她的评论。蒙了灰的心,留下了盗墓者的脚印。

姐姐,你真无情!

还有一个读者私信说:“丫头,我是四〇年的,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等到你的书?”

我第一次抢着给人当孙子,仓皇回复:“爷爷,您一定能等到。”

在一个起风的夜里,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这本书终于写成了,这件事就像小时候去摘挂在枝头高处的那个果,我努力多跳了几次就真给够着了。

原来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一个了不起的自己。只要你酝酿着乐观,培养着豁达,坚持着善良,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。

书写成后,我开始给瞌睡报仇,一场一场地补觉,没白没黑。我做了很多好梦后,才意识到我还没有出版社的任何联系方式,像个抱着猪头找不见庙门的人,我鼓起勇气给一个成了科学家的亲人发了一条信息。

“我想出本书,您能帮我介绍个出版社吗?”

“你写的?”

“嗯!”

过了好半天他回复了一句:“实在想出版,用钱解决。”

话题到这里就断了,我没有回复,他没有追问,也许我的亲人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。或者他认为高中生的我,拿写作当玩笑。

这是我五年以来第一次联系我的这位亲人,我想距离下次联系,可能又得五年,或者更久。

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,但我依旧跪不下去!

交稿多半年,出版社没有动静持续了有小半年,我一度怀疑他们将我这个来路不明的“野路子”作者交上去的稿子夹进报纸里换了碗。

事实再次说明,远方往往比我认为的远方更远,但我依然热腾腾地等着!

有一天,我终于接到了第一次校对完返回来的稿子,看了上面编辑用红笔给我纠正出来的一些低级错误,脸烫得能烙饼,我仿佛看到了编辑伏案埋头苦干的样子,积压在心里的抱怨一扫而空,甚至有些责怪自己曾经催促他们的那几通电话。

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这本书发行以后,七天就售空了第一次印刷的5000册,远远超过了我的期盼,这对于我来说,简直就是个奇迹。

我开始着手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第二部的创作,身边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叫我作家,我周围人声鼎沸,他们讨论的都是我不喜欢的话题,我只好微笑,我享受它但同时又感到惶恐不安,我希望一切都不要来得太快。

冷静思考后,我目光深远,于是孤独从四面八方袭来,将我吞噬,一如从前。

我终究把这一切的荣耀归给那些素未谋面的读者朋友,归给为我不厌其烦校对稿子的读者出版社编辑,以及曾养育过我的那片土地,更感谢这个有一技之长就不会被社会亏待的时代。

二十多年前从这大山走出来的时候,这里的每座山,每棵树,甚至每一寸土地都在向我挥手,仿佛在说:去吧,人生要有梦想。已到中年再次回来,它们仿佛又在说:没关系,我们生而平凡!

在《我家有三双袜子》这本书里我说的话,如果你很熟悉、很认同,那说明你的内心深处本就拥有相同的智慧与渴望。每个读者都只能读到他内心已然存在的东西,我不是故事的发明者,我只是拨动了你的记忆。

我亲爱的读者朋友,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棵小草不曾卑微,虽然自惭形秽,但仍然努力成长,毫不气馁。一定要相信,每一个生命来到世上,都有自己的使命。永远保持一颗光明磊落、纯洁质朴的心,向着心中的目标,坚持不懈地走,总有一天,会到达远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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